南时晚脚步一顿。随即思绪一阵莫大的悲哀淹没,堵在心口闷痛无比。这时,沈澄烟注意到了她。“纪小姐?”沈澄烟向南时晚走来:“聊聊吗?”南时晚看着她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微笑,缓缓开口:“好。”两人来到一旁的休息室。...
南时晚脚步一顿。
随即思绪一阵莫大的悲哀淹没,堵在心口闷痛无比。
这时,沈澄烟注意到了她。
“纪小姐?”
沈澄烟向南时晚走来:“聊聊吗?”
南时晚看着她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微笑,缓缓开口:“好。”
两人来到一旁的休息室。
南时晚关上门,抿了抿唇,转身便直截了当的开口:“沈小姐,屿辞有没有告诉过你,他已婚这件事?”
车队里大家都不知道她是傅屿辞的妻子,但关于他已婚的事情还是隐约知道的。
“当然。”
沈澄烟笑了笑,撩头发的模样风情万种:“我不仅知道他已婚,而且还知道屿辞的妻子……就是你。”
南时晚一愣。
沈澄烟说着,突然凑近南时晚,眼神戏谑:“但你应该有自知之明,你们是商业联姻,他对你的感情,是零。”
她的笑声轻柔而嘲讽。
“你啊,不过是他在对的时间里,遇到错的人!”
对的时间,错的人!
一句话,狠狠撕开南时晚的心防。
她脸色猝然一白,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。
沈澄烟笑容愈发放肆:“南时晚,你知道屿辞让我改装的那台赛车,为什么叫‘smoke’吗?”
傅屿辞拥有许多赛车,但最宝贝的就是那辆“smoke”。
除了日常养护,其他人连碰一下都不行。
南时晚的心隐隐往下沉,接着,便听到沈澄烟道:“smoke的意思是烟,明白了吗?这台赛车,是以我的名字来命名的!”
好似被人狠狠泼了一盆冰水,南时晚从四肢百骸冷到了心里。
连沈殪崋澄烟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。
良久,南时晚才拖动僵硬的步伐,来到傅屿辞的办公室。
见到她来,傅屿辞不由皱眉。
南时晚定定地看着他,轻声问:“我给你发的信息,你看到了吗?”
傅屿辞这才想起几分钟前他才点进去的信息。
“看到了。”他淡淡开口,“但我已经答应澄烟,这笔钱交给她去改装赛车。”
沈澄烟说的都是真的……
南时晚心口疼得几乎麻木了。
傅屿辞看她沉默的样子,心口莫名不舒服,顿了顿,又补充:“你要的钱,我等下让银行经理转给你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南时晚嗓音沙哑。
她的手指蜷得很紧,慢慢开口:“这事已经解决了。”
说完,她转身走出办公室。
一步一步,南时晚走得很慢,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。
回到家。
南时晚取出自己陪嫁的一些珠宝首饰,送去典当行和拍卖会变卖成钱。
由于急着要钱,几乎被折价一半,但她也顾不了这些。
把一千万打给纪家后,南时晚已经精疲力竭。
又过了几日,南时晚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。
这串号码,是傅屿辞妈妈的。
五年前傅屿辞和家里决裂,就再也没有联系过陆家。
这些年,南时晚一直想恢复他们的关系,但陆家始终不搭理她,没想到这次竟会主动打来。
接通电话,手机里传来陆母优雅冷淡的声音。
“时晚,我们看到了屿辞夺冠的新闻,证明他这些年还不算给陆家丢脸,他父亲已经答应我退让一步……”
随即,陆母用命令的语气对南时晚说:“你去劝劝屿辞,这周末把他带回家!”
南时晚恍惚一瞬,还没答应,电话便挂断了。
晚上,直到很晚,傅屿辞才回家。 南时晚端来一杯茶,柔声开口:“屿辞,你回来了……” 傅屿辞黑眸闪过一丝光亮,淡淡道:“你有什么事?” 南时晚心底很是忐忑,犹豫片刻后说:“妈昨晚打电话来了,说想让你回陆家看看……” “砰!” 茶杯摔在地上! 一下打断南时晚的话。 南时晚心口一颤,就见傅屿辞嗤笑一声:“你真的很喜欢多管闲事。” 一句多管闲事,刺得南时晚一阵发懵。 可他们明明是夫妻啊…… 南时晚苍白着脸想要辩解:“我只是想让你和家里……” 傅屿辞打断她,目光如刀般冰冷:“你那么想要巴上陆家那艘大船,那你就自己去陆家报道,好好做你的乖儿媳,看他们能不能从指缝赏你纪家点东西!” 南时晚脸上彻底失了血色。 而傅屿辞已经拿起外套,转身离开。 “砰”一声! 狠狠的关门声狠狠砸在南时晚心上。 她呆呆站在原地,客厅惨白的灯光晃进她的眼中,叫她红了眼。 第二天。 南时晚来到俱乐部,却发现公告栏附近围了一堆人。 她走近,便听到有人说:“我去,刚刚秦淮去辞职了……” 南时晚一愣,上前拉住那人急切问:“你说什么?” 那人吓了一跳,指了指公告栏上的调职通报。 “屿哥今早正式宣布将沈澄烟提为主维修师,把秦淮降职,秦淮就主动辞职了!” 南时晚难以置信,连忙跑去找秦淮。 维修师工作室。 看到正在收拾东西的秦淮,南时晚连忙上前拦住他。 “秦哥,你别走,我们去找傅屿辞……” 秦淮反而拉住她:“别去了,走,咱俩一起去喝个酒!” 他们去了车队没成名前常去聚餐的小馆子,两人坐在了曾经常坐的位置。 秦淮叫了酒,看向南时晚:“咱俩多久没坐一起喝过酒了,一年?还是两年……今天得狠狠碰一杯。” 南时晚抖着手想给他倒酒,秦淮却快一步拿过酒瓶,她手便是一顿。 将两人酒杯倒满,秦淮拿起来便一口干了。 南时晚心跟着颤了颤,她哑声道:“对不起……” 秦淮摇摇头:“不该是你给我道歉。” “虽说当初是你几次三番来找我,给我讲了一大堆梦想、夺冠什么的,才让加入了这个车队……” 他举起酒杯:“但这场联赛,是华国车队第一次在世界大赛上获奖,你说的那些都做到了,你也没必要跟我道歉。” 这一刻,南时晚面上是毫无血色的。 秦淮看了她一眼,叹了口气。 “这些年,队里老人走的只剩下你我,我也早就隐隐料到会有今天……” 想到如今各奔东西的老朋友,他转头望向人来人往的街市,赫然笑了两声。 “我现在也走了,接下来,恐怕就是你了……我就问一句,你为傅屿辞做了那么多,后不后悔?” 这番话,令南时晚哑然。 良久,她强扯出一抹笑:“我没关系的。” 她不在乎自己为傅屿辞牺牲了多少。 只是……若她真被也许有一天,她也会被傅屿辞毫不留情的抛弃…… 只要这么一想,她就心痛得难以呼吸。 和秦淮道别后,南时晚失魂落魄的回到家。 一进门,南时晚把自己深埋进沙发里,蜷缩成一团。 头越来越胀痛,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。 沉重的、令人窒息的负面情绪,如潮水般将她吞没,拉着她坠入漆黑无际的深海……。